第362章 為會考而奮鬥

　　“這段時間身體不壹直是好好的，怎麽這天氣說感冒就感冒了，是病毒性流感吧，晚晴怎麽也同壹天感冒了？妳們就是不會照顧自己，剛放開手這兩天，妳生活就不會自理了。”梁格珍壹邊幫張恪整理書廚，壹邊數落張恪。
　　“只是普通感冒而已，唐婧說得太誇張了……”
　　“妳初三暑假那次發熱還不嚴重，要多嚴重才算嚴重？”
　　“才發熱三十八度而已，喝些熱咖啡就沒事，妳急沖沖趕回來做什麽？”
　　“本來就對妳壹個人在家不放心，再說梁軍訂婚，我跟妳爸也要回來的，就提前回來了。”
　　“也沒必要提前三天，大軍跟他老婆兩當事人都沒有急著從深圳回來呢。”偶爾生些小病，有借口偷壹下懶，特別是晚晴跟著壹起感冒了，兩人都耗在家裏，廝守著，那才叫壹個寫意，沒想到打電話時，唐婧在旁邊多說了壹句話，讓老媽提前趕回來，讓張恪如何不郁悶？本來晚晴也在這裏坐著說話，讓老媽問了壹句“怎麽會壹起感冒？”就抵擋不住，俏臉微紅的躲回去了。
　　“梁軍訂婚，妳小舅壹家也要回來，他們明天晚上就到，妳大舅家沒有住的地方，家裏不得收拾壹下怎麽住人？”
　　“哦……”看來美好的居家渡假計劃就這樣給破壞了，只得趁這幾天好好溫習壹下課本，將六月中的會考糊弄過去吧，張恪不無遺憾，又問道，“才訂婚而已，文山、文江都回來，還有文山都有孩子了，會不會連老婆帶孩子壹起回來？”
　　“幾年都難得回來壹次，有機會還不壹起回來看看？”梁格珍倒覺得張恪的問題奇怪呢，“妳大舅都已經托人幫他們的火車票訂好了，當然要壹起回來看看。”
　　“也是，”張恪點點頭，家裏的事，他不大問，不然就是操不完的心，“家裏也就壹間客房，是不是我還得挪地方？”雖然不稀罕住賓館，但還是住家裏親熱。
　　“妳小叔的房子空著，妳小嬸嬸等會兒就送鑰匙來，我還要請她幫著收拾呢，他家的房子空關了小半年了，不收拾壹下，怎麽住人？”
　　看來老媽都計劃得妥妥當當的，不需要自己操心，張恪埋頭看著書上紛雜亂眼的化學方程式，腦袋有些發脹，唐婧說今天幫自己請理化補習老師來著，不曉得能不能成。
　　“妳爸學習班就快結束了，省裏有沒有討論妳爸爸以後的去向？是不是要提前跟芷彤她爺爺再言語壹聲？”
　　“學習班還有二十天才結束呢，開會研究也是省委組織部的事情，不會這麽早。”張恪奇怪的問，“妳怎麽又關心起老爸的官運來了？”
　　“誰關心這個？勞力勞心，還不得好。能提前壹些知道，好早去準備，我有妳這個兒子就夠了，就不奢望妻任夫貴了。”
　　張恪笑了起來，爸爸的仕途，近期無需操心，新蕪市正好也有缺額，只是太早準備，未免會讓別人說閑話，也太招搖了，還是等省委組織部正式討論過，再去打理會好壹些。
　　張恪拿著物理書，愁眉不展，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熬到放晚學的時間，聽見唐婧在樓下跟老媽在說話，聽見老媽驚訝的在說：“唐婧，妳朋友是誰家的女孩子，這麽漂亮？妳們兩人站壹起，不得找好幾個保鏢看著，不然到大街上去，還不得引起交通堵塞？”聽見唐婧咯咯的嬌笑著，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跟他媽打招呼：“阿姨好。”張恪手裏有書與咖啡懷，拿著咖啡杯就下樓了，看見陳妃蓉也站在客廳裏，張恪站在轉角，疑惑的指著她問：“唐婧找妳來幫我補習物理、化學？”
　　“嗯……”陳妃蓉有些拘束，第壹次到張恪看，之前心裏多少對張恪家有些好奇。
　　“還有壹個月就高考了，不耽擱妳復習？”
　　“妳以為個個都跟妳似的，要拖到最後十天才想起要看書惡補？高三到最後壹個月，就沒什麽好復習的了。”唐婧拉著陳妃蓉輕盈的走到張恪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點沒？”又把手放到自己的額頭比較了壹下體熱，轉頭對陳妃蓉說，“張恪初三時發高熱，竟然熱到四十二度，他以前功課很好的，中考時還是西城區第三名來著，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那次腦袋給燒壞了。”
　　張恪很是無語，看陳妃蓉的樣子，好像還真有幾分信唐婧的話：高考本科率幾乎滿百（指公費生）的海州壹中，會為會考擔心的，也沒有幾個人吧？唐婧找她幫張恪補習物理化學，她也信，張恪偏科之嚴重，全校都聞名的。
　　這會兒聽見汽車引擎在樓下停熄，張恪站在樓梯轉角，看不到客廳的門外，心裏正奇怪誰會過來，就聽杜飛的聲音傳進來；“張恪，我打聽好了，會考排座按學號來，妳前面是沈毅，後面是張斌，到時候，他們會把答案傳給妳，明天我請他們去盛世年華去蹦迪……”杜飛的聲音嘎然而止，想必是看到客廳裏的梁格珍了，收斂的說，“梁阿姨，妳回海州了啊……”
　　看著唐婧、陳紀蓉臉上同時流露出不屑的表情，張恪都沒臉再呆下去，總不能說這都是杜飛壹個人在搗騰，他還是剛聽杜飛說這事，說實話，他連張斌、沈毅兩人的名字跟臉都對不上號。
　　杜飛又往裏走了幾步，看見樓梯拐角上的張恪、唐婧、陳妃蓉三人站在那裏，問唐婧：“張恪讓妳找陳妃蓉幫他補習功課？”
　　張恪恨不得將杜飛踢出去，這麽壹說，他的心思看起來又叵測了壹分，明明他也是剛知道唐婧讓陳妃蓉幫他，不過看陳妃蓉眼睛狐疑的神色又多了壹分。杜飛啥時候成損友了？
　　杜飛混吃了壹頓就走了，陳妃蓉與唐婧壹直幫張恪初習到十點鐘才走，張恪本來親自開車送她們，唐婧不讓，只得麻煩傅俊出來壹次，自行車留在這裏，明天早上再讓傅俊開車送她們去上學。
　　張恪本來還要在家裏耗著，唐婧與陳妃蓉第二天早晨讓傅俊載著到他家來拿自行車上學，就便感冒癥狀消退的張恪壹起挾持到學校上課去。
　　張恪偶爾在學校時露面，比壹中其他學生偶爾逃學更讓人稀奇。
　　中午，梁軍與他女朋友從深圳乘飛機到省城下車，張知行便向黨校請假，與他壹起回了海州，小舅壹家人的火車直到晚飯時才到海州站，接到家裏坐了壹會兒就直接去了酒店吃飯。梁格珍也覺得張恪要是會考通不過也太丟臉了，就沒讓張恪跟著壹起去酒店吃飯，特意在家裏幫他們都做好飯才去酒店。
　　看著小舅壹家聽見自己因為會考竟然連宴席都沒得參加時都忍不住流露出巨大疑惑的神情，張恪真是郁悶得不行，聽見小舅出門時還安慰他媽說：“小恪從小就蠻靈光的，也是小孩子貪玩，才成績不好，暑假讓小恪到我那裏住兩個月，讓文江給他好好補習壹下，只要心思擺正了，大學總能讀得上的，以後到社會上也會有出息的……”張恪差點壹頭栽倒。他媽這個家族裏，都是善學習為榮，表姐梁君茹到海州大學這所二流大學來讀書，已經很擡不起頭來了，仔細想壹想，在九七年開始擴召之前，高考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讀壹所本科院校，都是不簡單的事。大舅早年參軍，後來又讀軍校，結婚較晚，幾個表兄弟裏，還是小舅家的長子梁文山年紀最長，小孩都能走路了，梁文山是西安交大畢業，又在西安交大讀碩士，現在留校任教；梁軍排第二，川大畢業，梁文江是他們這個家族成績最出色的，從清華計算機系畢業去了美國，就壹直沒有回來過，此時他還只是清華大三的學生，張恪就算前生刻苦學習，學習成績與做學問，都比不上這個表哥的，不過憑真才實學考上東海大學，倒也不比人差太多，現在會考還要找人來幫著補習，看起來是夠丟臉的。看人家梁文江是清華的學生，年輕人都有些傲氣，未必看得上自己這個不成器的表弟，再說清華大三的學生哪有那麽多閑時間幫人補習功課，梁文江大概這時候壹門心思的想著出國吧。
　　梁軍眼睛瞅了瞅唐婧，又瞅了瞅了陳妃蓉，笑著說：“張恪學習不好不打緊，只要會哄漂亮女孩子就成，要能有他半成的本事，我才不去讀什麽大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