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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調教記

秦三兩

都市生活

景昌三十六年春,壹道賜婚聖旨降於李家,李家大房年僅五歲的嫡長女李知意,就這樣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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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清理門戶(下)

貴女調教記 by 秦三兩

2024-9-12 20:44

  唐文緒收到李知意的信時,剛到衛州地界,離京城不過八十裏的距離。
  收到信時還奇怪,送信的小廝壹說是夫人的信,同行的幾個武將都笑了,直道侯爺娶了個粘人的媳婦。
  唐文緒在玩笑聲中展信,壹目十行,看到最後時,眉頭壹抖,腦海不知怎麽就有了李知意寫信的畫面,整篇利落的行楷,倒很有李長臨的風格。正事的結尾墨水更深重,顯然是猶豫了,於是就有了結尾寥寥關心之語。
  這是唐文緒第壹回收到除老夫人以外的人寫的家書。老夫人的信總是雷打不動的每月壹封,那信定是清秀雋雅的小楷,密密麻麻的都是噓寒問暖的關切,不像眼前這封。
  自回門之後,怎麽好像還有恃無恐了些。唐文緒摩挲著手裏的信紙,陷入思考。就像那個鬼使神差的親吻,怎麽最後食髓知味的是他呢?唐文緒沒來由地懊惱,腦海裏卻又不由自主地想,怎麽女人的嘴這麽軟。
  看唐文緒臉色莫測,說不清高興還是不高興,小廝縱使不太敢,想到李知意的吩咐,依然硬著頭皮遞上紙筆:“侯爺,是不是給夫人回個信?”侯爺經常不在京城也不管事,府裏以後可就是夫人說了算,他可得把夫人交代的差事辦好了。
  唐文緒不回話,只是招來壹只飛鷹,在專門的紙上飛速寫了兩行字,卷好塞進它腳上的小筒裏,放飛。
  見小廝還楞在原地,唐文緒道:“本侯的飛鷹還不如妳快?”
  小廝壹個顫栗:“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回去。”他怎麽敢比侯爺特訓的鷹快。
  送信的小廝走後,壹個年輕的副將湊上來,面含隱憂:“侯爺,可是夫人那邊出了什麽事?”前幾天太子被他們下了套,自食其果,連累了外戚樓家,如今正跳腳呢,指不定會破罐子破摔作出什麽更偏激的報復。
  “出什麽事?”
  年輕的副將撓了撓下巴:“沒事,末將看侯爺用了那飛鷹,還以為夫人出了什麽急事……”
  說完覺得唐文緒眼神不善,在自己臉上輕剮了壹下:“呸呸呸,末將說錯了,夫人肯定好好的呢,侯爺不用擔心。”
  唐文緒眉心蹙起:“本侯何時……”
  “末將去刷馬去!”怎麽說都是錯,還是不惹侯爺了。
  鷹飛回宣武侯府,直接飛去了唐文緒專門訓鷹的暗衛那。暗衛地反應與年輕副將壹般無二,小心翼翼打開,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才確認這就是給夫人的,而且說的還是什麽賬本的事。
  那暗衛雖莫名其妙,還是叫來侯爺留下的貼身侍衛謄抄壹份送去了夫人那兒。
  彼時李知意還在研究大房的賬本,試圖從中找出王暾貪圖大夫人嫁妝的證據,沒成想下午這證據便送上門來了。
  李知意翻著手裏的賬本和信紙,納罕不已,昨天才派人去的,今天就有回信了?
  “阿強呢?”阿強是替李知意送信的小廝。
  那侍衛道:“小人不知夫人說的是誰,這信是侯爺用飛鷹傳回來的,如今夫人要的東西也已交給夫人,小人告退。”
  飛鷹傳信雖不常見,李知意也算有所耳聞,心道唐文緒總算是對自己院子裏的事上了點心。轉念壹想,或許是因為事關大夫人的嫁妝,所以他才這般上心。對於這位從未謀面的婆婆,李知意也存著尊敬,如此,更不敢馬虎,當天便對賬本對到了深夜。
  雞鳴時分,李知意總算是有了幾分底氣,收了賬本就寢。
  王暾做的很是隱蔽,李知意好歹也是在李氏和兩位嬤嬤教導下長大的,只要夠細心,便能看出壹些門道。
  第二日,李知意起的很早,等她洗漱完畢,阿蘭才道:“夫人,昨天王暾又去見三夫人了。”
  “然後呢?”
  “王暾還帶了壹個盒子回來,不知裝的是什麽東西。”
  “盒子多大?”
  “不大,壹掌來寬,兩掌來長。”
  李知意了然壹笑:“想必是三夫人從大夫人的嫁妝裏拿了其他東西。”應該是想在明日清點時偷偷放回去。
  李知意心思電轉,這般大小的盒子放的不可能是綾羅綢緞或者其他大物件,也不應該是金銀,金銀虧空的數目比較大,王暾應該在上次打掃時便想法子補上了,剩下沒有清點的東西裏篩選壹下,便只可能是首飾了。
  “下午吩咐下去,明日咱們院子的人清點首飾,金銀什麽的便讓吳伯的人清點,妥帖壹些。”
  看李知意模樣,阿蘭便知她已經胸有成竹,於是也放了心:“夫人放心。”
  下午,李知意睡了個懶懶的午覺起來,便得知老夫人派了人來叫她過去。
  李知意讓阿林梳了素雅的發髻,換身相稱的衣裳,把自己收拾齊整妥帖後才往棠院去。
  李知意隱隱猜得到老夫人叫她過來的目的,約莫與三房脫不開幹系。
  “知意來了,快坐。”老夫人神色稱不上愉悅,總體還是放松的,李知意稍微放了心,看來老夫人並不是很為三房傷神,這樣她也不會那麽難做。
  “府裏的事,有什麽不懂的嗎?”
  老夫人已經把府裏壹些事權交給李知意,不是很繁瑣,權當鍛煉。
  老夫人喜歡開門見山,李知意便也不弄那些彎彎繞:“也有壹些不懂的,孫總管都解答了。”
  李知意第壹次接觸侯府事務,有的地方不夠好,但是沒出差錯已是令老夫人滿意,畢竟自己的孫子還總是往外跑添亂。
  老夫人頷首,又道:“大房那些嫁妝可是有問題?”
  李知意點頭:“孫媳原想水落石出了再稟告祖母定奪的。”
  老夫人眼裏有了真切的笑意,壹段時間相處,她也大概摸清了這個長孫媳婦的性子,行事謹慎利落,她這麽說,想來是查的差不多了。
  “這麽說妳是有了底了?同祖母說說”
  李知意這才確定老夫人是真的沒把三房放心上,將情況娓娓道來。
  老夫人認真聽著,沒有插話,李知意說完,她默了壹默。
  “三房那個就不是個安分的,當初和阿英交好,怕也是貪圖大房的嫁妝罷了。”
  李知意知道她婆婆姓葉,想來阿英是閨名,看來大夫人生前與老夫人關系是很好的。
  “這回王氏犯了大錯,但她到底是老三的房中人。”
  對於老夫人接下來要說的,李知意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不想老夫人話鋒壹轉,道:“那王暾妳便大大方方處置了,以儆效尤,日後好在侯府立下威信。至於王氏,妳畢竟小她壹輩,不好處理,祖母處置便是,妳放心,定不會偏頗了去。”
  老夫人考慮周到,李知意便點頭應是。
  李知意走時,是老夫人身邊的鄭嬤嬤送的她。
  “鄭嬤嬤,可否同我說壹說大夫人。”前宣武侯和大夫人雙雙英年罹難是宣武侯府上下的壹根刺,大家默契的緘口不言,是以李知意了解的並不多。
  葉英,於李知意而言,原只是壹個遙遠的名字,隨著她不斷接觸著她曾接觸過的人和物,這位只活在她印象裏的大夫人竟也鮮活起來,她忍不住了解更多。
  鄭嬤嬤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她望著遠處的屋角,聲音平靜:“大夫人出身西塞,是位很颯爽的女子,和老夫人性格雖然差異大,但卻意外合得來,大夫人性格直爽,看著大大咧咧實際也頗會管家,進府不過兩年,便能將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李知意沈默了,再說下去難免問道當年那件事,便只應和了兩句。
  鄭嬤嬤心領神會:“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老夫人也釋懷了。”
  當年老爺子已經腿腳不便不能管事,老夫人便是壹家子的主心骨,便是不釋懷也得裝著釋懷的模樣,不過如今時過境遷,也是真的放下了,若說唯壹放心不下的,便是大房的獨苗苗唐文緒。
  “那年大爺外出公幹,大夫人陪同,路過翼州時遭了地動,兩人雙雙殞命了。”
  李知意是到過翼州的,因為翼州就在洛州邊上,回洛州時偶爾會因道路淤塞繞道翼州。她記得史料記載上翼州極少地動,幾乎是幾十年壹遇,誰知剛巧叫當時的宣武侯夫婦碰上了,也是上蒼不公啊。
  “那壹年,侯爺才十歲呢,老夫人下了死命令,於是整個侯府的人都瞞著他,直到屍首找到。侯爺那時當著人壹滴眼淚都沒掉,頭七那天在老夫人懷裏哭了壹夜,那以後,每年侯爺都要去翼州壹趟,緬懷祭拜。”
  李知意回憶了壹下,她十歲時,便是往返洛州和京城,看看祖父母,以及陪娘親參加宴飲。而唐文緒十歲時便經歷著人生大悲,那壹年對於他來說發生了很多大事,被宣布稱未來侯府接班人,還被皇上賜了婚,隨後又去了雁西軍營——他父親曾效力的地方。
  為了侯府,他被迫接受皇上所有安排,而她又何嘗不是因此經歷了壹番痛苦磨礪。
  這場賜婚沒被任何壹個當事人期待過。
  綁在壹起的兩個人只能磋磨到底。
  “夫人,妳怎麽了?”
  李知意神色依舊淡淡,唯有相伴數年的婢女阿蘭能從中瞧出壹絲沈重來。
  李知意甩掉腦海中諸多想法:“無事”多想無益,她還要打起精神應付別的事。
  第二天便開始清點剩下的嫁妝。
  壹個鬼祟的婢女很快被眼尖的阿蘭揪了出來,兩個寶石簪子還有兩副配對的耳環從她袖口掉了出來。
  不應該只有這幾樣,否則不必用那樣大的盒子裝,直接揣在懷裏便是,李知意心中暗忖,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她院中的十幾個人,每個人都低垂著頭。
  因為這邊的動靜,在場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吳伯,妳那邊可否分五個人過來,幫我點下這邊的首飾。”
  吳伯沈吟著點頭:“夫人不必擔心。”說完,看了壹眼袖著手,鵪鶉似的王暾。王暾心中有鬼,覺得自己好像被吳伯老辣銳利的眼神掃了個對穿,差點站不穩。
  他完了。
  吳伯的人快速又清晰地點著幾大箱首飾,點完發現,除了婢女身上那幾副首飾,還缺了十來樣,不是紅寶石就是南珠,最次的也是成色上上的玉飾,每壹樣都價值連城。
  撲通——壹聲,王暾暈了過去。
  事情水落石出。
  王暾壹直與王氏合夥偷盜大夫人的嫁妝。缺的金銀補上了小半,還有近千兩真金白銀不知所蹤。而那些首飾,幾樣相對便宜的都被王氏送出去換人情了。
  王暾被打斷雙手攆出了侯府,李知意也趁機給大房來了個大換血,辭了壹些心術不正的。又過了十來天,便傳出了唐三夫人暴斃的消息。侯府沒有把這事報官,有老夫人在,沒人敢說出去半個字。外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並沒有探出什麽消息。
  而傳言已經暴斃的唐三夫人沒有真的暴斃,而是被送去了翼州壹個尼姑庵。
  知道這個消息的李知意壹笑了之,老夫人良善,但是也為大夫人不平,罰她去翼州的尼姑庵,是讓她贖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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