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繼續忽悠

　　秦奈何曾有相當壹段時間，像個局外人似的，觀察金蓮界的變化和發展。於是他總是很謹慎地逾越紅線，告訴他人，妳們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後來他發現，弱小並不壹定代表活得不好。如同井底之蛙，在井下活得就很舒服，為什麽壹定要強迫它跳出來曬太陽呢？
　　接觸金蓮界的人，過去的時間太久了。
　　他早已忘記了姬天道的模樣，連名字也忘了。
　　沒人會記住壹只渺小的螞蟻的名字，可如今，這只曾經的螞蟻，竟取代參天古樹，站在了面前……
　　這怎麽可能？
　　三百多年修成真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奈何搖搖頭道：“這不可能！”
　　“這四個字，老夫聽膩了。”陸州說道。
　　秦奈何說道：
　　“若金蓮出了真人，平衡會被打破，太虛不可能不管的。”
　　“平衡？”
　　陸州不以為然道，“青蓮出了那麽多真人，金，紅，黑，白等多界加起來壹位真人都沒有，妳認為，這是平衡？”
　　秦奈何說道：
　　“不不不……前輩忽略了兇獸。人類的修行者弱了壹些，但盤踞在這些地界之處的兇獸，普遍更強。單壹頭獸皇，便相當於壹位真人。更何況在廣袤無邊的未知之地裏，那些聖獸更遠勝於真人。”
　　“人類與兇獸達成平衡，人類與人類達成平衡，兇獸與兇獸達成平衡……才是真正的平衡。”
　　陸州對此嗤之以鼻，道：
　　“可笑的平衡。”
　　“……”
　　陸千山見二人竟有點像是辯論的感覺，壹時間不敢插嘴。
　　這壹停下來，陸千山連忙道：“如果這些算是平衡的話，那太虛為什麽不允許妳們越過界限？”
　　秦奈何壹時語塞。
　　這個問題，不是沒有人提出過；相反，青蓮的修行者時常會思考這個問題。
　　沒人知道為什麽。
　　無從回答，無從說起。
　　陸千山自問自答道：“有沒有可能，妳們青蓮在太虛的眼中也是壹群螞蟻。所有的壹切都是他們的玩物？”
　　這個腦洞就大了。
　　說的秦奈何更是沒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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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許時間過去，秦奈何看著陸州說道：“除非……妳身上有太虛種子。”
　　陸千山：“……”
　　這家夥不傻啊，這不明擺著的事嗎？
　　陸州則是眉頭又是壹皺，感到頭疼。
　　轉念壹想，似乎還只有這壹個邏輯才能解釋的通。
　　恰好陸天通留下的書裏記錄了這壹點，陸天通在三萬年前獲得過壹顆種子。那麽……陸天通是因為修成真人以後，被太虛抓走的嗎？
　　人人都在等太虛種子出現。
　　隨著自己和徒弟們的修為不斷提高，早晚都會引起世人的註意。除非隱姓埋名，壹直隱世不出。
　　“老夫說沒有，妳信嗎？”陸州說道。
　　“……”
　　我信妳個鬼，糟老頭子壞得很！
　　“不管怎麽說，平衡已經被打破。相信要不了多久，太虛中人便會出現。我能說的已經說了，兩位……我可以走了嗎？”秦奈何已經沒了興趣繼續留下去。
　　今天的任務沒有任何收獲，回去還不知道如何解釋。
　　陸州說道：“不如老夫和妳打個賭。”
　　“不打。”秦奈何淩空後飛。
　　“平衡者不會出現。”
　　“會的。”秦奈何反駁。
　　“妳覺得多久？”
　　“三個月內。”
　　“為什麽會是這個時間？”陸州問道。
　　“我也不知道，直覺。”
　　“三個月後，清風谷，與老夫會面。若是害怕，可以不來。”
　　說完，陸州拂袖轉身，朝著叢林的風向掠去。
　　陸千山緊緊跟在後面。
　　目送二人離去的背影。
　　秦奈何嘀咕了壹句，不是沒答應打賭嗎？什麽三個月後？到時候自己在這吹風吧。
　　虛影壹閃，秦奈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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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州回到叢林旁的時候，用余光觀察了下秦奈何出現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陸千山疑惑道：“陸真人，為什麽不了結了他？”
　　“此人留著還有用。”
　　“萬壹他不再出現呢？”陸千山說道。
　　陸州眼神復雜地看著陸千山，淡淡道：“妳的話，有些多。”
　　“……”陸千山連忙閉嘴。
　　在叢林附近等待著的眾修行者看到老年形象，仙風道骨的陸州，皆是壹臉難以置信，紛紛後退。
　　“這……這……這怎麽回事？”他們徹底懵逼了。
　　陸州掃了眾人壹眼。
　　不能讓他們回去瞎傳老夫的事，否則勢必會引起註意：
　　“記住，老夫並非陸真人……今日以易容手段，破了九曲幻陣，僅此而已。”
　　眾人躬身，連聲說是。
　　“原來真是魔天閣的閣主！”
　　陸州的目光掃視眾年輕人……擡手撫須。
　　還是撫須有感覺。
　　他點點頭，露出慈祥和藹的笑容，說道：“後生可畏。”
　　眾人再拜。
　　“多謝陸前輩誇獎！”
　　“今日得閣主指點，我等三生有幸，定不負前輩期望。”
　　“定不負前輩期望。”眾年輕人躬身。
　　陸州滿意點頭，踏地而起，朝著遠處飛去。
　　陸千山沒說話，便連忙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
　　在那被撞穿的人形洞旁，那些年輕的修行者來回飛行，欣賞了許久，才漸漸離去。
　　傍晚時，秦奈何出現在洞口旁。
　　秦奈何觀察了許久，嘆息壹聲，搖頭道：“我明明可以躲開的。”
　　“這壹掌，不是真人，卻勝似真人……為什麽？”
　　秦奈何知道真人的力量，卻對這壹掌，充滿了疑惑。
　　看著看著，渾身傳來疼痛感，心理作用壹來，擋都擋不住，秦奈何迅速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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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宮殿中。
　　壹日壹月兩團光芒在殿前飛旋。
　　侍女來到殿前，欠身道：“主人，聖殿傳來消息，說是黑蓮出現了力量異動，公正天平沒有反應。”
　　“知道了。保持和聖殿的聯絡。”
　　“是。”
　　“還有，密切關註白塔，必要時派遣聖獸。”
　　“是。”
　　侍女欠身離開。
　　就在這時，白色宮殿的東南角，出現壹道虛影，那虛影年逾花甲，白發蒼蒼：
　　“妳已回歸太虛，不應該再參與太虛以外的事。大地的平衡，自有平衡者去處理……我希望妳能把時間放在修行上。”
　　“知道了。”
　　虛影轉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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