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得加錢

傲骨鐵心

歷史軍事

乾隆三十七年,北京。
天剛過中午,約摸午時三刻左右,前門外大柵欄有名的韓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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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壹章 少爺有反賊的潛質

大人,得加錢 by 傲骨鐵心

2023-10-15 17:06

  “有的人看著是大人,實際卻是個孩子。有的人看著是個孩子,實際卻是個大人。”
  此話是賈六由衷而感,那楊遇春小小年紀竟然天生神力,身手堪比李逵張飛,著實叫人吃驚的很。
  尤為難得的是這小家夥竟然沒有練過武,這就讓賈六更加深信世間是真的存在天賦壹說的。
  有的人,天生就同別人不壹樣。
  好比賈六自己。
  要不他能當上漢軍八旗第壹布特哈?能用三十兩就給自己雇了個這麽牛的保鏢麽?
  “少爺,妳說話時能不能不要老朝我臉上看……妳是嫌我不能打,跟個孩子似的麽?”
  楊植頗是委屈,打進城後少爺嘴裏就沒離過那小春子,當真是有了新人厭舊人。
  “知道還問什麽……咦!”
  賈六的視線被旁邊陸遊祠大門口壹塊石碑上的詩句吸引住。
  詩是南宋詩人陸遊寫的,叫《送範舍人還朝》,碑刻看著像是明代的。
  “這是反詩。”
  賈六下了定語。
  “反詩?”
  楊植湊近仔細看碑上的詩,隨後不以為然道:“少爺,人家碑下面寫著這是宋代詩人陸遊的詩,妳咋說人家是反詩?”
  “怎麽不是反詩,妳看這句東都兒童作胡語,東都是哪,胡語什麽意思?”
  “還有這個,況送公歸覲明主,明主?”
  “這壹句就更過份了,什麽叫早為神州清虜塵?”
  “反詩,大大的反詩!”
  賈六對自己的審查能力還是很自信的,陸遊得虧是南宋的,要擱現在不知道要被砍了多少回了。
  楊植卻跟看神經病似的瞄了眼少爺,嘴裏嘟囔壹句:“陸遊的詩都能被少爺稱為反詩,那照這麽說,少爺還是反賊之後呢。”
  “什麽意思?”
  賈六眉毛橫豎:栓柱這小子是吃醋了還是怎麽著,怎麽老跟自己杠。
  “少爺,老太爺叫什麽?”
  楊植刻意壓低聲音,好像這是個不能見光的事。
  “賈漢復啊。”
  這名字賈六化成灰都記得。
  “漢復漢復,復漢復漢,少爺,妳仔細琢磨……”
  嗯?
  賈六心中壹個激靈,老太爺這名是有問題啊。
  “老太爺在世那會先是做的明朝官,後來才做的大清官,他那名字又是老老太爺起的,怎麽就有反意了?”
  賈六突然想到什麽,哈了壹聲,敲了下楊植腦袋,罵道:“老太爺姓賈,假復漢,明白?好妳個栓柱,妳竟敢編排起太爺來,我瞧妳才是腦後生了反骨……”
  沒想楊植接下來的壹句話卻讓賈六啞口無言。
  “那少爺妳把人家楊春改成楊遇春,是想叫人家學常遇春麽?他要學了常遇春,少爺是哪個噢?”
  栓柱壹臉的賊兮兮,哪還有過去的憨厚模樣。
  “該聰明時妳不聰明,不該妳聰明時倒賊精。”
  賈六悶哼壹聲,擡腳就踹了過去,不過沒真踢下去,反而又給生收了回來,之後上前笑瞇瞇的壹拍栓柱,壹臉贊賞的樣子。
  “沒看出來妳還有這本事……等少爺將來做了官,壹定讓妳好生發揮壹下。”
  “幹啥?”
  楊植壹臉呆。
  賈六卻不理他了,徑直到陸遊祠中逛了壹圈,再出來時就看到楊遇春那小家夥來了。
  之前說好在陸遊祠碰面,不用等晚上。
  “家裏都說過了?”
  “說過了。”
  “妳爹娘沒意見吧?”
  “沒意見。”
  “那成,妳對崇州熟,帶我們找家好吃的酒樓先吃飯。”
  “嗯。”
  楊遇春也不多說話,朝前面壹指說那裏有家酒樓不錯,小時候他跟爺爺來過。
  賈六沒意見,帶著二楊就奔了那家酒樓。
  上樓之後卻發現冤家路窄,那個滿旗子佛倫泰同洪佳德標等人正坐在靠近窗口的桌子,有說有笑著。
  “哎,鬼子六!”
  壹個滿旗子看到了賈六主仆三人,立時就氣呼呼的站了起來,指著賈六就罵道:“妳來這裏幹什麽!”
  “吃飯。”
  要是只帶了栓柱,賈六估摸壹句廢話也不多說直接掉頭下樓,但眼下有能打的楊遇春在,他倒要瞧瞧滿旗子們敢不敢動他。
  “坐下,人家吃飯關妳們什麽事?”
  出乎賈六意外的是,那個佛倫泰倒是有幾分大將風度,竟然沒仗著人多過來“欺負”賈六,擺擺威風。倒是跟著的三個蘇喇壹臉憤憤不平,時不時的狠狠瞪賈六壹眼。
  賈六瞧著臉熟,不用問,都是他的“老客戶”,挨罰的狠了。
  就這麽著,兩方人各坐壹桌,誰也不理會誰。
  喚來夥計點了幾道招牌菜後,賈六靠在椅子上,壹手搭在窗臺,饒有興致的看起崇州的市井來。
  很快,第壹道紅燒兔子頭就擺上了桌,賈六正要動筷子,窗下的街道上卻傳來敲鑼聲,然後好多百姓順著鑼聲往西頭跑。
  “少爺,那邊好像要行刑啊?”
  楊植在京裏的時候常跑到菜市口看砍頭,對行刑場面很是熟悉。
  探頭壹瞧,果然西邊岔口中央搭有處斬犯人的刑場。
  賈六對刑場殺人沒什麽興趣,隨口“噢”了下便夾了塊兔子頭放進嘴中咬起來。
  隔壁那幫滿蒙子弟們倒是湊熱鬧的很,壹幫人趴在窗邊朝西邊指指點點。
  夥計來上菜時,賈六隨口問怎麽回事。
  “聽說是逮到了幾個金川潛過來的番賊,衙門叫公開處刑……這些個番賊,年年鬧騰,打康熙爺那會就鬧,也不知鬧個什麽。
  不過這次怕是鬧不長了,朝廷動了真格的,來了好多兵馬,聽說八旗大兵就來了好幾萬,準保能把這些番賊皮都給剝了……”
  賈六聽著好笑,清軍在金川是動用了七八萬人,不過八旗兵將他們這些拜唐阿算上,怕也只有四五千人,哪來幾萬八旗大兵的。
  也沒必要跟個夥計解釋什麽,隨手將啃過的兔子頭扔在桌上,見楊遇春沒動筷子,便笑著說了句:“吃啊,跟我幹就得吃香喝辣,要不然怎麽甘心替我賣命?”
  楊遇春也是很長時間沒吃過葷了,剛才是因為壹時沒適應所以有些拘束,聽了賈六這話,才稍稍放松下來拿起筷子準備也夾壹只兔子頭。
  這時卻聽外面傳來壹聲大喝:“各位崇州的父老鄉親可否告訴在下,今年是哪壹年?”
  聲音極是響亮,竟是那刑場上要受刑的番賊在叫。
  “小番賊,爺告訴妳,今年是大清乾隆三十七年!省得妳死的糊塗,到了地府摸不著路!”
  觀刑的人群中有人這麽回答,引得壹眾人群出發哄笑聲。
  “錯!錯!妳們錯了,妳們都錯了!”
  刑臺上放聲喝問的年輕人用力掙脫欲堵他嘴的劊子手,使盡全身力氣朝人群吼道:“今年是大明永歷壹百二十六年!”
  “砍了,快砍了!”
  監斬的官員唯恐那幾個番賊蠱惑百姓,不顧時辰未到匆匆扔下令箭。
  “我們不是番賊,我們是大明子民!”
  “漢家子孫們,終有壹天,妳們會覺醒!”
  “斬!”
  六把大刀同時落下,伴隨噴湧上天的血柱,六顆年輕的大好人頭同時落地,滾落於刑臺之下。
  人群在短暫的沈默之後,突然騷動起來,紛紛拿著手中的木桶、盆子去接那噴湧而下的血水。
  更有人沖到人頭旁去接那斷顱處流淌的鮮血。
  有人則沖到了刑臺上面。
  場面很亂,無論是監刑的官員還是維持秩序的兵丁,都沒有阻止百姓們的瘋搶。
  “殺得好,狗番賊,臨死還敢瞎叫嚷!”
  趴在窗戶邊上的壹眾滿蒙子弟也是興奮大叫,卻不曾註意隔壁桌的鬼子六已將手中筷子輕輕放下。
  眉頭微皺。
  番賊?
  金川的番賊怎麽會是漢人,怎麽會是明朝子民?
  這,到底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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