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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嬌[穿書]

狐貍不歸

都市生活

長樂殿,日落黃昏。 幾個小宮女結伴而行,從遊廊邊經過。宮規雖嚴,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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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賞菊宴

金屋藏嬌[穿書] by 狐貍不歸

2024-3-7 20:29

  午後未時,往日顯得有些寂寥的驚鵲園已滿是來客。
  京中的小姐太太們大多相熟,無需介紹,彼此便攀談起來了,言語之間,難免提到這次賞菊宴的主人,那位長公主殿下。
  在此之前,除了入宮讀書的姑娘們,旁人並未親眼見過長公主。而未成婚的姑娘也處於深閨中,不敢多談宮中之事,只略說了些公主才貌驚人,為人溫良恭儉,身份尊貴,性格平和。
  但這些話聽過也就算了,畢竟誰也不敢在明面上提長公主不好的地方。
  過了小半刻鐘,身著粉衣的宮女們陸續上前,為客人斟茶,有人遠遠瞧見垂花門外走來壹群人,幾個宮女簇擁著壹位個頭高挑的宮裝女子。
  周圍壹瞬間靜了下來。
  待再走近了些,眾人才看清他的相貌。
  雪膚烏發,黛眉朱唇。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
  神色安靜,低眉斂目,矜持不語,貴不可言。
  這才方知道,那些姑娘們的話不止沒有誇大,反倒描述不出這位長公主十分之壹的容色。
  容見輕輕道:「諸位不必多禮,請起吧。」
  連聲音也泠泠動聽。
  為首的那位壹品命婦林太太都楞了壹下,有些失神地望著他。
  然而只有容見自己知道現在有多累。因是第壹次出席這樣的場合,周姑姑像打扮娃娃似的將他壹番裝點,連眉毛的弧度,都力求分毫不差,他被擺弄了壹個時辰,有時閉眼,有時又不許眨眼,換了十幾耳墜,周姑姑還是覺得不夠妥帖,去庫房找了個前朝的金累絲鑲翡翠的長耳墜,才覺得滿意。
  還有別的,比如胸前也稍填了柔軟的布料,有些東西,可以不多,但不能完全沒有……
  接下來是拜見的時間。諸位太太領著自家姑娘壹壹見禮,容見特意留意了那位樊姑娘,覺得她容貌秀美,看起來斯文有禮,不該被謝殊哄騙,又擔心明野能不能把信送到她的手裏。
  容見其實對品賞菊花之類都沒有見地,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他只需要在太太們聊天時搖著扇子,輕輕頷首,就能敷衍過去。被迫當公主的日子裏,他只有這項功夫修煉的最為熟練。
  容見看到的最後壹位女孩子是兵部侍郎的侄女。
  那位沈太太神色抱歉,說小姑娘沈雪宜小時候父親就去了,母親又纏綿病榻,而自己丈夫當年受了哥哥的頗多照顧,對於兄長留下來的唯壹骨血也於心不忍,當做親生女兒壹般對待。
  而這位侄女又十分命苦,天生有些癡愚,像是菩薩在她出生前忘了開化她,不太會講話,但安靜聽話,生的也是粉雕玉琢般的漂亮。
  沈太太也是壹位俊雅知禮的大家閨秀,懇切道:「殿下盛情相邀,妾身本不該攜癡愚的侄女入宮。但想著能入宮壹趟,日後若是談起婆家,好歹有個說項,便鬥膽同她壹同入宮了。」
  容見聽完了,覺得沈家又不是養不起,何苦非要嫁出去。雖然古人想法與他不太壹樣,但看起來對這位姑娘也是照顧有加,非常疼愛,也不該多加指責,於是便道:「既然如此,本宮也去看看她。」
  按照沈太太所言,容見準備將手上的鐲子送給她,再誇誇她可愛溫順,也算是對這個可憐小姑娘的照拂了。
  沈雪宜壹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沒有湊熱鬧去賞花,壹個人坐在臨湖的坐席邊吃點心,壹塊壹塊又壹塊。
  容見坐在壹旁看著她。
  沈雪宜又伸出手,摸了個空,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吃完了,慢半拍地偏過頭,看到旁邊多了個人。
  容見不由被她的眼睛所吸引。
  她的瞳色比尋常人要淡許多,像是塊很淺的湖泊,在陽光下顯得異常通透,是不存在於俗世的美麗。
  她似乎很是疑惑,兩人就這麽對視了好壹會兒。
  然後,沈雪宜就這麽仰著頭,壹字壹句道:「公主有大貴之相,日後會貴不可及。」
  壹旁的沈夫人大驚失色:「來之前不是說好了不講話的嗎?」
  這回輪到容見疑惑了,不是說這姑娘有些癡愚,不會講話嗎?
  但琢磨著也不是什麽大事,朝沈太太擺了擺手,將手邊的糕點往沈雪宜那邊推了推。
  沈雪宜歪著腦袋問:「妳不是想吃嗎?」
  這不是說的挺順溜的嗎?
  沈太太又大驚失色:「對殿下說話怎麽能這麽輕慢!」
  容見道:「太太不必憂心,她還是個小孩子。」
  又產生些許疑惑,他感覺自己演的挺好的,怎麽被壹個小女孩壹眼看穿。
  容見的確是想吃卻不能吃。壹是他還沒有掌握進食卻不吃掉口脂的高超技巧,二來是他必須節食,這樣高油高糖的點心吃壹塊對青春期營養不良的身體而言,太過要命。
  容見說:「本宮不吃,妳吃。」
  沈雪宜「哦」了壹聲,又心安理得地吃起來了。
  沈太太連連嘆氣,不過估計是想到點心能堵住她的嘴,覺得這樣也好。
  來的時候,容見本來是想留個鐲子,再在眾人面前誇誇沈雪宜的,後來看到了,覺得這姑娘大約也不需要,也沒打算這麽做了。倒是給她包了好幾包點心,讓她帶回去吃。
  日落黃昏,人影盡去,賞菊宴辦的也能算得上主客盡歡,期間太後娘娘派人來了壹次,估計是怕容見出什麽岔子,鬧得不好看,沒找著什麽需要管束的,又退了。
  回去的路上,容見身後跟著兩個不太熟的宮女,湊巧路過湖心亭,容見說太累了,要休息壹會兒。
  兩個宮女便在外面等著。
  容見穿過長長的棧橋,推開湖心亭的窗戶。
  裏面壹片漆黑,壹瞬過後,有燈亮了起來。
  容見朝有光的那邊看了過去,沒有別人,只有明野。
  他問:「對了,給樊姑娘的信,妳送到了嗎?」
  明野說送到了,也沒被她看到是誰。
  容見松了口氣,說:「那就好。」
  他本來沒打算在這裏久待的,但是坐下來後,看到身旁的明野,又忽然覺得疲憊,懶得起來,耳朵上的墜子又太沈,索性擡手摘了下來,隨意地擺在壹邊。還有那些貴重的、繁瑣的首飾,也壹並從身體上卸下。
  無知無覺中,容見在明野面前表現真實的自我。
  他推開半扇窗,伏在圍欄上,望著湖心月,惆悵道:「難道以後的生活壹直會這樣嗎?」
  必須維持偽裝,小心謹慎,時刻觀察左右。比起這些,容見寧願和明野學那些晦澀難懂的書,即使是看著沈雪宜吃那些自己不能嘗的點心也可以。
  摘去華美的項圈後,明野看到容見微微起伏的喉結,他似乎失去所有偽裝,能看出些少年人的模樣。
  那種脆弱而天真的存在。
  明野的聲音平靜到近乎冷酷:「總會如此。」
  容見嘆了口氣,望向明野,眼睛被風吹得濕漉漉的,很小聲地說:「那可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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